荒山

死人

【GS】琴酒的七层梦

阅前须知:

*本文长达4500字,请耐心阅读

*全文无厘头无逻辑,以琴酒的视角展开,其寓意可以自行想象,自行理解(说多了就是作者懒得分析)

*请各位轻喷










第一层.

深夜。


小巷里,琴酒靠在墙边搂着她,手臂环着她的脖颈。


这个举动让他们看起来像是一对情人。


琴酒的另一只手抚摸着她腰间的伤口,耳语道 : “很痛吧?”


她还在不屈不挠地掰着他的手,企图从他的臂弯脱身。


琴酒抚摸着她的腰,手上是她的血,他伸进了她的口袋里,掏出她的对讲机。


琴酒单手调了调对讲机的频道,将对讲机移到嘴边。


“赤井秀一。”他朝小巷外望去,注视着远方的几栋大楼,“你现在在哪里呢?”


赤井秀一在远处的大楼顶,通过瞄准镜死死地盯着小巷。


“你肯定打得中我的,为什么不开枪呢?”琴酒的语气充满了挑逗的意味,“为了保护你这个小表妹?”


琴酒挑衅完对手,带着怀里的人又倒退了几步,隐匿在黑暗中。


“雪莉……”琴酒保持着原本的动作,用鼻尖蹭了蹭她的头发,“看来你对他们来说很重要啊——赤井秀一,还有那个高中生侦探……


“你确实很擅长讨男人欢心,但是在组织的时候怎么没能讨好讨好我呢?”


她不说话,怨恨地斜视着他。


“……嗯?”


传来了好几辆车的引擎声。


琴酒听见她在他耳边笑了一声,然后是一声嘎吱响,再来就是咽东西的声音,从她嘴里传来的。


琴酒的耳膜像受到了刺激一般。


“你在牙槽里藏了什么?”


“是未完成的aptx4869……杀人于无形的那个毒药……”


“……”







手铐拷住了琴酒的手脚,他坐在审讯椅上,眼神阴桀。


“琴酒。”工藤新一坐在他对面,语气像是在隐忍着什么,“你没什么想说的吗?”


琴酒上下打量了他一番,挑了挑眉。


“你一个高中生还有资格审讯犯人?”


“我不是来审讯你的。”工藤新一平静道,“我是问灰原。”


“灰原是谁。”


工藤新一蹭地站了起来。


“你明明知道……”工藤新一眼角通红,像是在看世界上罪孽最深重的畜生,他咬牙切齿,“你这样让我和那些孩子怎么解释……”


琴酒内心毫无波动。


“她是自杀的。”琴酒好以整暇地看着眼前的少年,“和我有什么关系?”


工藤新一明显被激到了神经,他作势就要挥下拳。


开门的声音打断了他的动作,是赤井秀一。


“住手吧。”赤井秀一不露神色,“以你的身份不能对审讯犯动刑。”


赤井秀一目送着工藤新一垂着肩膀出去了。


等到审讯室的门重新被关上,赤井秀一突兀地一拳挥在琴酒的脸上。


琴酒的身体跟着他挥拳的方向倾斜了几分,嘴角破了皮。


他僵硬地扭过头。


“他不可以动刑。”赤井秀一拧了拧手腕,面色依旧不变,甚至感受不到他的怒气,“但我可以。”


“……”


“为了抓捕你,我没能履行和她的约定。”赤井秀一站在琴酒面前,俯视着他,“我会赎罪的——等你死了之后。”


赤井秀一走了。


琴酒凝视着自己手腕上的手铐。


他是遭所有人唾弃的罪人,因为她死了,她吞下了藏在牙槽里的毒药,死在他怀里。


他们都为她的死感到悲痛欲绝。


只有他没有感觉,什么感觉都没有。


因为他本来就希望她去死。


琴酒勾了勾唇,将双手举到头顶交叉,手铐的锁链绕住了他的脖颈,他瞬间使力。


他看见赤井秀一冲了进来。


琴酒嘴里吐出三个字 : “永别了。”







第二层.

琴酒恢复意识的时候,自己还在那个小巷里。


他顿时茫然了,他理应是用手铐自杀了才对。


可他回到了这个小巷,而且现在是——白天?


琴酒独自一人直立在小巷里,他发现身体动不了了。


琴酒百思不得其解,就在这时,他看见了她。


她穿着少女系的连衣裙,侧脸柔和,身旁是一个高大的男人,两人并排经过了小巷。


她没看见他。


琴酒来不及细想,自己的身体不自觉地动起来了。


他跟在他们后面,发现她和那个男人手牵着手,举止亲昵温柔。


那个男人的脸很模糊,琴酒根本看不清楚。


他无法凭自己的个人意志行动,也说不了话。


他离她很近,几乎只有两米距离,可她还是没发现他。


琴酒明白了,她不是没看见他,她是根本看不见他。


这是梦吗?


所以他没有成功自杀,只是陷入了昏迷,正好在做这个梦。


琴酒内心这么推断着,突然能说话了,当然那也不是他自己发出的声音。


他叫住了她 : “雪莉。”


她好像能看见他了,她回过头,眼带笑意。


琴酒知道那笑意不是针对自己的,而是她对她身旁的那个男人残余的笑意。


“琴酒?”她眼中的笑意一点一点消失,但是依旧嘴角上扬,“你还活着吗?”


“……”


“这里不是你该待的地方。”她的表情冷了下来,伸出手。


她居然能轻而易举地推动他。


他就像一张薄纸一样,被她一把推进了小巷里。


——那个小巷什么时候移动到这里来的?


——他不是从小巷里出来了吗?


琴酒踉跄了几步,眼前的一切景象骤然碎裂。


他陷入无尽的黑暗之中。


琴酒不禁想着,这时的他是什么样的表情呢?


他不知道。







第三层.

琴酒睁开眼。


熟悉的审讯室,熟悉的手铐,熟悉的审讯椅。


他自嘲地想,自己果然没死成。


可那个梦有什么寓意?他为什么突然做那种梦?梦见她和另一个男人交往?


琴酒在心里冷笑一声。


审讯室的门被打开,有人进来了。


琴酒头都不抬一下,他的头发凌乱,遮住了自己阴暗的表情。


头顶传来了少女细细的声线。


“琴酒。”


琴酒愕然抬头。


她有一副完美无瑕的皮囊,一双翠蓝的眼睛直勾勾地看着他,穿着和她死去的那天晚上一模一样的白色风衣。


没错,死去的那天晚上。


“……你不是死了吗?”


“你在说什么。”她看着他,眼神平静如水。


难道还是梦吗?


但是哪个才是梦?哪个又是真实的?


琴酒沉默不语,接受了自己存在幻想症这一事实。


先是死在他怀里,然后是带着爱人出现在他面前,现在又是以这样的状态和他对话。


琴酒莫名觉得现在的情形反倒没那么糟糕。


回想一下上一个情形,她将他推进了小巷,身旁是她的爱人。


而现在,她孤身一人来找他。


没错,雪莉,我们可是同类,我们都是孤独的影子,只有我们才能真正相依。


琴酒下意识笑了 : “有什么事吗?”


她漂亮的眼珠子转了转,深吸了一口气。


“我姐姐是你杀的吗?”


他们对视。


“我当时只知道姐姐肯定不是单纯地死于意外,其他的我什么都不知道。”她的声音有点颤抖,“是你吗,琴酒?”


周围寂静无声。


琴酒的薄唇动了动。


“你知道你姐姐死前说了什么吗?”


“……”


“她不断地问我,‘我的妹妹在哪里’ ‘你们不是说如果我完成了计划就让我们姐妹俩脱离组织吗’ ,每一句都离不开你,雪莉。”琴酒扬起下巴,字字戳在她的神经上,“你姐姐是为了你而死的,真是姐妹情深。”


“啪——”


她面无表情,干脆利落地赏给他一个巴掌。


“我原本觉得,如果真的是你杀了姐姐,你也只是听从组织的命令行事的,我应该恨的不是你。”她眼中闪过几分悲伤的色彩,“但是我错了。”


琴酒看着她泛红的眼眶,心里突然的悸动无处安放。


她走了。


“恨我吧。”琴酒的声音微乎其微,“恨我吧。”


审讯室的灯熄灭了。


周围伸手不见五指。


琴酒再次陷入了黑暗中。








第四层.

这次会是什么梦呢?琴酒想。


他睁开眼,发现自己捂着腹部。


这样啊,他受伤了。


他被子弹射断了几根肋骨,防弹衣也被打坏了,腹部中了两枪。


外面是枪林弹雨的激战,琴酒负伤躲在组织巢穴的某处。


琴酒步履维艰,直接用身体撞开了门。


这里是组织的电脑室。


他看见她迅速转过身,用枪指着他。


这样啊。


这次是他死在她面前。


“你呆在这里,反倒是给了我一种你还是组织成员的错觉。”他说。


她看着他正在吐血的嘴角,坚定道 : “我已经不是组织成员了,我是宫野志保。”


琴酒直了直身子,不愿在她面前还那么狼狈。


“宫野志保……吗……”


他倒是从未念过她的真名,他连自己的名字都抛弃了。


他对比了一下,感觉还是雪莉更好听。


“雪莉。”


“不要叫我雪莉。”


“雪莉。”


“……”


“雪莉。”


琴酒靠在了墙上,身体不断下沉。


她的枪口也随着他的身体而下移,对着他的眉心。


“雪莉。”他坐了下来,任由自己的腹部流血成河,“你开枪吧。”


她的表情有些茫然。


“最后能死在你手里也不错。”


他还想去看看下一个梦是什么样的呢。


而且就算此时已经不是梦了,是现实,那也不算太差。


能死在她手里。


她持枪的手在发抖 : “……我不想杀人。”


“琴酒,我一直不想杀人。”


琴酒笑了笑。


他的意识不断模糊,最后眼前只剩下她的虚影。








第五层.

琴酒是被耳边的嘎吱声拉回意识的。


那声音他再熟悉不过了,明明声音很小却仿佛能震破他的耳膜。


那是她咬破了牙槽里的毒药的声音。


琴酒瞳孔一震,看向怀里的女人。


怎么回事?


他怎么回到了这里?


回到了第一层梦?


……


不对,不一样。


她没有立刻把毒药咽下去。


琴酒还在思考,来不及反应,她却抬手捧住了他的脸,扭过头吻住他的嘴。


他们在接吻。


琴酒懵了。


想必还在远处用瞄准镜看着的赤井秀一也懵了。


她的舌头在他的齿间作祟,毒药被她送进了他嘴里。


琴酒眉头紧皱,搂着她的力道明显没有那么大了。


于是她掰开了他的手,身子还伏在他身上。


她掂了踮脚,在他耳边轻声细语。


“如果能够确切地让你毁灭……为了公众的利益,我很乐意迎接死亡。*”


“琴酒,我们一起死。”


“……”








第六层.

琴酒被突然亮起的灯光闪到了眼。


他试图用手挡一挡光,却发现自己手里正捧着一束玫瑰,另一只手里紧紧握着一盒戒指。


那是深红的玫瑰,是她最爱的“黑魔术”。


琴酒茫然地看着这束玫瑰,然后他抬起头。


这是一座婚礼礼堂。


礼堂没有宾客,没有牧师,没有花童,没有婚礼进行曲,但是有新郎和新娘。


他看见自己身着修身的黑色西装,站在礼堂圆台的中央。


而她穿着婚纱,纯白的裙摆被裁成无数褶皱的裙子,一层薄薄的裙纱给褶皱裙蒙上了一层薄雾,一字肩的袖口参差不齐,显得更加柔美。


琴酒定定地望着她。


她是那么美。


她笑得温柔,缓缓朝他走来。


她站到他面前,抬头看着他,眼里有光。


他不自觉地把花递给她。


她笑着接过花,淡淡地开口 : “我帮你戴戒指。”


“……”


琴酒终于发现了。


他一个接一个的梦,已经让他分不清现实。


但他终于清楚了,下一个梦永远比上一个梦要好,上一个梦永远比下一个梦要糟糕,而所有梦都比不上此时此刻,所有梦都没有第一个梦那么糟。


从一开始她死在他怀里,然后她带着自己的爱人出现在他面前,那时琴酒还没发现什么。


可接着她又孤身一人来审讯室找他,她说她恨他,那时琴酒并不在意她恨不恨他,只觉得太好了,她身边没有其他人,因为他认为她和他一样是孤独的。


可真的是这样吗?只是因为她身边没有其他人,而不是其他男人?难道不是自己的嫉妒心在搞鬼、在争风吃醋?


再之后,他死在了她面前,他又不禁觉得,这也不算太差,因为她不用再恨他了。


所以他其实一点都不希望她恨他。


最后,她和他一起服下毒药同归于尽,他也莫名其妙地接受了。


因为他们到死为止都是在一起的。


他们一起迎接死亡。


再和现在的场景相对比,她穿着婚纱在他面前,说要给他戴戒指,这一刻仿佛超脱了其他所有梦境。


那第一个梦呢?


她死在了他怀里,但他是真的希望她死吗?


没有人教给过琴酒爱,因此在这之前,琴酒一直觉得自己是恨不得她去死的。


可现在的她居然要嫁给他了,琴酒终于明白,自己只是爱她爱得痛苦。


“我给你戴戒指。”


琴酒缓缓地伸出手 : “……好。”


咔嚓。


“……?”


琴酒身子一僵,难以置信地低下头,眼睁睁地看着手铐拷在自己的手上。


“雪莉。”他声音沙哑,喉咙干涩,“这是什么?”


可等他话音未落,她就已经消失了。


琴酒体会到了至今从未体会过的慌张。


他慌乱地在礼堂四处张望,礼堂的灯一盏一盏地熄灭,最后漆黑一片。


琴酒头皮发麻,大脑一片空白。


骤然之间,从地底下出现了好几双手,那些手有的抓住了他的腿脚,有的缠住了他的双手,还有的掐住了他的脖子。


他的脚下也不知何时变成了一摊深不见底的水。


琴酒整个身体被拽进水里。








第七层.

琴酒唰地从浴缸里坐起来。


他大口大口地喘着气,由于在冷水里长期的浸泡让他感觉头痛欲裂,他低头看着自己一丝不挂的衤果体。


那些手已经消失了。


琴酒的面色低沉,揉了揉自己的眉心,然后从浴缸里站起来。


他穿回衣服,走出卫生间。


这里是他众多的安全屋之一。


屋里没有开灯,一片昏暗,琴酒站在一面墙面前,掏出电话拨出一个号码。


他点了根烟。


烟的火星照亮了眼前的墙,墙上的照片在微弱的火光下若隐若现。


“是我。”


琴酒取下了其中一张照片,在手里把玩着。


“确认雪莉的位置了?”


“我知道了,我会拟定计划,嗯,明天会通知你的。”


琴酒挂掉电话,随手往床上一扔。


他取下嘴里的烟,点燃了手中雪莉的照片。


“我很期待我们的再会……”






END.



*“如果能够确切地让你毁灭……为了公众的利益,我很乐意迎接死亡。”出自于《名侦探柯南  贝克街的亡灵》,《福尔摩斯探案集》在福尔摩斯与莫里亚蒂教授决战的日子里福尔摩斯说:如果能够确切地让你毁灭,为了公众的利益,我很乐意迎接死亡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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